【贺红】救赎（15）
※贺见两家世交，贺红炸贱同学设定
※CP：贺红，炸贱，呈丘，（隐/微）蛇寸
※角色属于阿先，欧欧西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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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哄好见一，莫关山嘱咐展正希把他和寸头安全送返，自己则悠悠晃回卧室，掀开被子躺了回去。
贺天全程跟在他身后，不声不响，不远不近，三步刚好。
“我睡会儿先。”他声音不大，也不掩其中疲惫，“帮忙拉下窗帘？”
贺天飞快照做，末了就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看着床铺方向。
莫关山半瞌着眼瞧他杵那充门神，半晌叹了口气：“不用守着我，我哪儿都不会去。你也去歇会儿吧，今天也累的够呛不是吗？”
昏暗中的贺天没怎么犹豫，走出卧室顺便带上了门。
莫关山是真累了，一天之内经历这么多事，饶是个身体健康的人也需要时间缓冲休息。他这一觉睡得沉，醒来已是傍晚六点。
疲乏被睡眠冲淡，饥饿便接踵而来。莫关山听着瘪瘪的肚子咕叫一声，认命地起床觅食。
房门是开向里的，他手握门把，保持拉门姿势，就那么站在卧室门口，静静俯视那个靠墙坐在门边的人。
贺天。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弯腰，掌心落他肩头。
打盹中的人被肩上的重量惊醒，条件反射地回握，似乎在阻止谁的离去。
警察的耳力很好，莫关山捕捉到那两个无意识漏出贺天嘴角的字，趁他意识回笼前，微弱得连他自己都没听到。
——莫仔。
意识到手心的确是莫关山的手腕，贺天不松反收，更加用力握紧：“你去哪？”
莫关山也不挣脱，任由他拽着：“超市。”
“去超市干吗？”
“买菜。”
“你现在应该多静养少出门！”大概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受控制地加重，贺天松了些力气，却依然没有放开手，“想吃什么？我叫人去买。”
莫关山还是那副淡淡语气：“我想自己做。”
“那我叫人去把菜买回来。”
“我要自己挑。”
“你……”从地板上一跃而起，贺天死死拽着莫关山，不靠他太近，却也不远离半步。
“你跟我一起去。”歪了歪头，莫关山望向浴室，“去把自己收拾一下，好歹是要出门。”
超市里，贺天跟在莫关山身后，还是三步距离，不远不近。
他推车跟在后头，莫关山就在车前挑挑拣拣，时不时拿起一把菜回头考考贺天。
“我问你，这是什么？”他手里掂着把草——在贺天眼里所有的绿色植物都是草，“不准看标牌！”
贺天盯了那簇植物很久，弱弱给出一个答案：“……小白菜？”
莫关山的眼神很直接，是大写加粗的“你没救了”。
“菜苔，这叫菜苔。”他拿着菜指向标牌，“记住了吗？”眼神却是满满怀疑，“要记的，下次再考。”
付账的时候他倒腾了位子：“菜做好你也有份吃，付钱。”
使唤贺天把巨大一袋菜拎回去，莫关山指挥他用它们填满冰箱。
“东西放好后把菜苔和小白菜摘了，我刚教过你辨认的，不要摘错。”围上围裙，他给贺天递了把刮皮刀，“然后把土豆和藕皮刮掉，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刮到手。”
半个小时后，莫关山看着面前一堆体积缩小一半的土豆，心想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土豆有买多的。
让贺天把他自己的杰作洗干净，莫关山把他叫过来，让他站旁边观摩自己切菜。
“刀面抵着左手指节，这样就不会切到手。”示范后把菜刀递给他，“你来试试。”
总有那么些人对厨艺一窍不通，莫关山总算实践出真知。
为避免贺天做顿饭就把左手砍下来，他最终放弃了继续教学。
他不教，贺天也不走，始终安静站在一旁，视线不曾离开。
晚饭有贺天曾经最爱吃的土豆炖牛肉，搭配几道素菜，莫关山举着筷子要求他不准挑食。
做饭不成，洗碗的任务落在贺天头上。
“别把碗𤭢了。”莫关山坐在沙发上冲厨房喊。
吃饱喝足，又从头到脚洗了个清爽澡，莫关山朝卧室走，边擦头发边朝客厅里的贺天放话：“洗完澡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贺天动作飞快，十分钟后顶着一头滴滴下落的水站他门口，模样看得莫关山心塞：“头发吹干再来！”
五分钟后人回来，总算干爽了不少。
“贺天你过来。”莫关山招招手，示意他靠近点，“坐下，我又不会吃了你！”
拉着贺天坐到床边，莫关山十指交叉垫在脑后，半坐半躺地靠着床头：“贺天，我问你个问题。”
被问话的人不回答，一如既往默默看他。
“你有没有，信仰？”并未停顿多久，莫关山自顾自说下去，“我爸的事，你大概已经知道了。从得知他去世那刻起，打击毒品犯罪就成了我的信仰。我曾立誓，我会奋斗终生来实现它。”他侧过脸，正对上贺天的目光，“所以你不必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大可不必担心我会想不开，甚至做傻事。”
莫关山的视线很烫，贺天费了很大力气迎住它，即便代价是心尖焦卷。
沉默在二人间蔓延，最终依旧由莫关山打破。
“睡吧。”他说。
“你先睡，”贺天喉结滚动，嗓音沙哑，“我等你睡着再走。”
莫关山认真地盯他半晌，翻身给他留了个后背。
“我睡着可就不会给你留位子了。”
贺天睁大了眼睛，极为缓慢地，漆黑瞳孔散发出黑夜都抹不去的光亮。
他犹疑着抬腿上床，贴着床沿缓缓躺下。
“被子盖好。”发号施令的人依旧背对着他，“过来一点我的背心在豁风。”
他听话地凑近了，怀着万般小心，温暖胸膛轻轻贴上那人单薄的背。
莫关山没再说话，贺天感受他的心跳渐缓，呼吸趋于平稳。
云散月现，素白的清光打上窗棂，铺了满地。
贺天看着眼前红发，鼻间萦绕着莫关山身上的沐浴露香。
我也有信仰。他无声回答。那便是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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