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红】救赎（13）
※贺见两家世交，贺红炸贱同学设定
※CP：贺红，炸贱，呈丘，（隐/微）蛇寸
※角色属于阿先，欧欧西归我
前文：（1）（2）（3）（4）（5）（6）（7）（8）（9）（10）（11）（12）
蛇立迤迤离开，审讯室就只剩下莫关山和展正希二人。
尽管被吃了瘪的蛇立蹭了肩，刑警队长却从未分给银发男人多余一丝注意力，灰蓝色瞳孔始终盯着红发人。
莫关山靠墙而立沉默不语，视线下垂盯着空气中的虚无一点。
瞥见晶亮的红色鬓角，展正希剑眉皱得更紧，沉声遣散围观众：“都这么闲没事可做？！”
人群嗡地作鸟兽散，展正希进屋关门，目光无声质问莫关山。
红毛像是累了，撑着墙几步挪到审讯椅边，一屁股坐下去，长长舒了口气。
摆手一扔，钥匙在空中划过弧线，被展正希准确接住：“还你。”
“你和他说了什么？”
莫关山没理他，只是坐着轻轻喘气。
展正希上前几步走到审讯桌对面，钥匙甩上铁桌的力度带着明耳人都听得见的怒意：“你跟蛇立说了什么？！”
转身靠着椅背，莫关山终于舍得用睁眼瞧展正希：“没说什么，警告他别想用中和剂打寸头的主意而已。”
万万没想到早晨才得到的消息竟已经被他知晓，展正希并不打算放过这个问题：“你怎么知道的？”
回应他的是莫关山的嗤笑：“偷听这点伎俩都没有，我还怎么当卧底。”
沉默，又是令人不安的沉默，好像他俩私底下对上说不了几句话便总会陷入类似怪圈。
而打破这种沉默的往往都是莫关山。
“这事儿你知我知蛇立知，”莫关山的眼睑又垂下去，展正希看不见那双透亮的红眸，“别人问起来，就说中和剂是蛇立打的幌子，根本不存在。”缺水发白的嘴唇一张一合，没什么弧度地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吐出惊世骇俗的字眼，“反正我染上这东西也有个一年半载了，现在活得也挺好，没那个所谓的中和剂也死不了…”
链接手铐的铁链被拍得腾空跃起，莫关山盯着眼前那双砸上桌面的拳头，一时间脑子里竟闪过“展正希手疼不疼”这个滑稽的疑问。
“莫关山！！！”沉稳成性的人发起怒来总是比旁人更可怕几分，莫关山承认他没有抬头与展正希对视，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出于畏惧，“这件事没完。”
展正希的情绪只爆发一瞬，却成功用那相对自持的五个字点燃莫关山的怒火。
“没完？”红发缉du警脾气一向火爆，他拍案而起，冲对面的展正希怒目而视，“搭上见一不够，还要再搭一个寸头吗？！！”撂下这句怒吼，莫关山扭头就走，拉开审讯室的门重重砸在墙上。
展正希怔在原地，保持一个姿势站了很久。
视线相交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那双通红的瞳孔里分明裹挟着涌动的岩浆，轻轻一碰便能烫得人体无完肤。
莫关山疾步向警/察/局外走。
各路神经用尖锐缓钝的疼痛向大脑抗议，而身体的主人并未停下脚步，他需要这些磨人的感官压制自己快得不正常的心跳。
可这一切倒映在偷偷关注审讯室情况的警务人员眼里却是另外一幅景象：莫警官惹出那么大的乱子被勒令停职，展队念在同学情谊不顾流言私下对他多加照顾一整年，可出事后他首次在局里露面便对展队大发雷霆…没有人听清莫关山在审讯室内对展正希吼了些什么，也没有人在乎，所有人看到的只是他们想看到的真相。
“还真是冷漠成性，看来传言果然没错。”窃窃私语的人不少，总有个别不甘自己的正义言论只在朋友间小范围流传，“我就奇怪了，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当上警/察的？”
在警局外的街边站了许久，莫关山的衣服都被阳光烤暖了，可他发着抖的手心依旧潮湿冰凉。
望着面前的车水马龙，莫关山的思绪不禁飘回上午——寸头和见一雷打不动为他做定期检查，两个家伙翻来覆去地折腾他，笑嘻嘻的模样像极两个傻子。尤其是见一，虽然依旧戴着眼镜，但那薄薄镜片后的浅色瞳孔里泛着的光是莫关山从他出事后再也没能看见过的。
他还记得一年前，当自己从病床上惊醒，忍着后背断裂般的剧痛拔了针头从床上滚下，几乎手脚并用地找遍整家医院，终于透过某间病房门上的玻璃看见展正希熟悉的背影，正准备推门而入，却因为头上缠着绷带的见一那双失去光泽的眼睛而退缩。彼时的见一刚刚清醒，睁眼迎接他的却是无边黑暗。莫关山亲眼看着他惊慌地伸长双臂，被自责不已的展正希拥进怀里，泪水从失去焦点的双眸中倾泻而出。莫关山松开门把手，一步步向后退。他不敢进去，他害怕那样的见一，他更害怕面对这一切都是由他亲手造成的事实。
对了，还有寸头，曾经只差毫厘就被蛇立的尖刀刺伤的寸头，那个陪伴他度过整个学生时代、直到现在都固执地只称他一人为“老大”的青年，却也因为自己沦为蛇立这个阴险小人的交易砝码。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真实，视野中的一切都开始弯曲旋转。冷汗划过下颌落在地上，没一会儿便被蒸发得不留痕迹。陌生同事的嘲讽在莫关山耳边扩音重复，将他逃避了一年多的现实强硬地扯到他面前。寒意从心底上涌，莫关山被冻得浑身发抖。汽车刺耳的鸣笛掠过，莫关山不受控制地猜测，也许只需向前两步，便可将混乱的一切都归复原位。
他晃了晃身体，尝试挪动僵麻的右腿。脚尖尚未离地，便被一个宽厚的怀抱向后扑去。
贺天在展正希知道莫关山出现在警局的同时接到电话，他当即撇下贺呈，驱车闯了无数个红灯往目的地赶。手掌滑得握不住方向盘，他压根不敢去想蛇立可能会对莫关山做些什么。车头拐过路口，贺天一眼锁定站在街边的莫关山，可刚刚爆发的欣喜却在瞥见那人微抬的右脚跟时被击得粉碎。
拉手刹、解安全带、开门、跃出，贺天完成这一切时车还没停稳，在莫关山跃入悬崖前将他拽了回去。
“……你不能这么对我，莫关山。”贺天勒紧怀里的人，漫过头顶的恐惧让他站不住脚，“你不能…不能这么残忍。”
任由贺天抱住自己，莫关山认命地闭上眼睛。
TBC.
评论(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