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红】救赎（10）
※贺见两家世交，贺红炸贱同学设定
※CP：贺红，炸贱，呈丘，（隐/微）蛇寸
※角色属于阿先，欧欧西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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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关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睁开眼皮的一刻，浑身上下连脑子都是木的。
记忆随逐渐清晰的视线如潮水涌现。去救寸头，受药物的影响du瘾发作，被贺天带走，两个人在浴缸里发生关系…回忆的最后一刻，是自己泪流满面地向他吐露了一切。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被子，莫关山自认万念俱灰也不过如此。
试着活动僵硬的四肢，在牵扯到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时，莫关山还是没忍住嘶了口凉气。
似是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外，贺天一听见屋内的动静便走了进来：“醒了？”轻声吐出二字，他无声地踱至床边的仪器前，确认各项指数正常，而后伸出温暖的手掌，覆上莫关山微凉的额头。
莫关山全程安静地看着他，仅在对方指尖触到自己额头的那刹，微微一抖。
行云流水的动作轻顿，却也只是一瞬：“嗯，幸好，没发烧。”收回手，贺天调高些许床背的角度，递给他新端进来的水杯，确认莫关山拿稳后才松手，“刚兑好的温水，多喝点润润嗓。身体有没有哪里难受？肚子饿吗？有什么想吃的直接跟我说。知道你喜欢吃辣，不过短期内饮食必须清淡。”
抱着水杯抿了两口，莫关山瞳孔涣散地盯着空气中虚无的某点，放空半晌后才摇着头把杯子递还过去。
被拒绝的贺天也不恼，只是接过水杯重新把床调平，替他掖好动乱的被子，临走前笑着揉散那头红色短发：“知道你累坏了。再睡会儿，到饭点了叫你。”说完拉紧原本就密不透光的窗帘，轻手轻脚地带上门。
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莫关山想不明白贺天想干什么。
虽然变化很大，但他依旧一眼认出这间被改造成医疗室的房间是贺天中学居住的公寓主卧。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自己，这间原本空荡荡的房间说不定到现在还和当初一样闲置着。
回忆如潺潺溪水涌进，莫关山忽然不怎么意外地发现，当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经历过，把贺天装进大脑似乎不再往如前夕，那般令人抗拒与痛苦。
放任自己在记忆的海洋随波逐流，莫关山在点点流逝的时间中第数不清多少次确认，他的大部分生命早已被贺天牢牢占据的事实。他曾经是那么地离不开他，在失去最重要的亲人后把他视作唯一的依靠——
可他最终还是离开了。
想到这里，莫关山自嘲地笑了。他把身体往下缩了缩，半张脸埋进被子里。
电视里什么“离开你我就活不下去”全是演的，这个世上，没有谁离了谁活不成。
意识在死灰中沉沦，脱离清醒思维的身体似乎又回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恍惚世界。算了吧，他听见某个声音说，别傻不拉几地抱有希望，这样至少，你不会被失望伤得更深。
尿意总是比闹钟效果更为显著的唤醒利器。拔掉贴在身上的监测仪，莫关山扶着床头柜和床沿，来回几个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准备后让脚尖触到地面。
意料之中的疲软和酸痛，他很庆幸自己有充足的先见之明，否则这会儿一定跪地上了。
适应了好一会儿，莫关山才慢慢找回双腿和腰部的力量，步履艰难地开门走了出去。
空荡的客厅不见贺天踪影。人为忽略那一瞬闪过的失落，莫关山在迈步走向卫生间时听到来自厨房的声响。
半开放式的设计使他轻易地锁定声源，可被盯上的人却面朝炉灶，背影的忙碌彰示他无暇分神。
贺天…在厨房？这一颠覆性认知让莫关山愣神。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自理废材，居然亲自下厨做晚饭？
可理想总是不如现实骨感，莫关山还沉浸在惊奇中没多久，就被一声锅盆撞击桌台的重响召回现实。
看预备的食材和阵仗，莫关山判断贺天大概是想煮粥；而那倾洒而出正冒着滚滚热气的开水和被贺天捂住的通红右手，明摆着那家伙被烫到了。
眼神一凛，莫关山顾不得身体各处叫嚣的难受，迈开步子快速奔到贺天身边，抓住他的右臂便往冷水下带。开到最大的水龙头冲淡了手背上些许的红，莫关山把出水口塞住，牵着贺天的手按进正蓄着水的水槽：“泡好别动，我去拿药。”
胳膊被人由后拽住，感受到背后那道如炬的目光，莫关山登时竟完全不敢回头。
“我没事，你别忙活。”贺天圈着莫关山手臂，手劲不大却难以挣脱，“看你没食欲，想着不如在家煮点清粥，总比外面那些干净清淡。”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莫关山却从其中听出满满的无奈与自责，“可惜手太笨，事倍功半不说，还给你添麻烦。”
将手从水中抽出，贺天关掉龙头，不在意地甩了甩：“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不叫我？”
“为什么…”
“？”没头没脑的提问倒把贺天问懵了，“什么为什么？不是说了你身体还没恢复，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吗？”
“…为什么？”掌心的手臂开始颤抖，贺天听出那嘶哑嗓音间的隐忍，控制不住兜着莫关山的肩把人转过来，“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贺天沉默了，莫关山通红的眼眶逼得他说不出话。
“如果你觉得我可怜，想帮我，那么谢谢，不需要；如果你是在为昨天的事愧疚，那到此为止，也足够了。”挥臂甩开贺天的禁锢，莫关山后退一步抬眸直视他，“昨天情况特殊，药效上头难免胡言乱语，不管我说了什么你都别当真。谢谢你的收留，咱们到此两清。我收拾一下马上离开，不打扰了。”语毕，莫关山别过视线，脚步虚浮地往卧室去。
“站住。”勾着他的腰把人拉回来，莫关山脚下踉跄回身奉上一记直拳，“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拳面击中贺天的颧骨，全然没料到会得手的莫关山一时愣在原地。
这便给足了贺天将他拥入怀中的时间。
“给我站住。”紧紧勒着莫关山瘦到硌手的腰，贺天圈住他的后颈，把人锁死在自己怀里，“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不准去。”
“…放手。”指甲嵌进手心，莫关山克制胸腔内疯狂的心跳。
明明下定决心不再动摇，明明下定决心不再期盼，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忘了他。
“不放。”收紧手臂，莫关山被贺天抱得透不过气，“死都不放。”
“…我们放过彼此吧，贺天。”挣扎无望，莫关山干脆选择放弃，“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再这样坚持下去没有意义。我们都该向前看了。”
“你说得对，我们是该向前看。”扣着莫关山的后脑勺，贺天偏头，在他侧颈落下重重一吻，“那么也请你做好准备，莫关山。”
“从现在起，我贺天，正式开始追求你。”
TBC.
【毛毛啊，只要心里还念着那个人，你下再多的决心也无用啊…（对于天天，妈妈很欣慰，露出老母亲的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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